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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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遠嫁的江米無法回娘家, 成了引發四妯娌心事的導火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們幾個人，個人有個人的難處。
唉！當女人咋就這麽難呢？
還是孟麗好, 孟麗就不難。
四個人的腦電波逐漸往同一個方向靠攏——羨慕孟麗。
學的好，嫁的好, 過得好，還有錢！
萬元戶的沖擊力太大了！
她們已經是人人羨慕的商品糧，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 只有三百塊的工資，孟麗呢，三百塊在她眼裏算啥啊？
跟一萬比起來，那是九牛一毛，孟麗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差距太大！
還有那金碗、金筷子、大金鐲子, 那可是真金！多值錢啊！
就這麽羨慕著, 不知過了多久 , 四妯娌終於陸續睡著, 做著差不多的夢, 夢裏金光閃閃一大片。
雖然睡的比狗晚, 但是妯娌幾個起的比雞早。
因為啥？
大年初二回娘家，出嫁的閨女要回娘家拜年！
江米回不了, 因為她娘家太遠, 要坐火車, 要在娘家過夜。
結婚幾年, 從來沒有回去過！
想回去啊, 從早上起床就在竈屋抹眼淚。
老大媳婦程穎也抹了幾回。
張文海帶著鹽水瓶到竈屋，“嫂子們, 還有熱水嗎？孟麗昨天走幹親累到了，今天我讓她躺一天，不起來。”
“有！”，江米回答的很快，聲音還帶著哽咽，“老五，你跟你媳婦回娘家嗎？”
孟麗的娘家比江米的娘家還遠，但是不管是江米還是竈屋其他人，都堅信一件事情——只要孟麗願意回去，婆婆絕對不敢像對江米那樣對她。
她想回就一定能回去，想住幾天就能住幾天。
唉，人跟人就是不能比。
“不回！”
張文海答的飛快，怎麽可能留時間給她們比較，比出心裏t不平衡咋辦？
不是他一天天跟嫂子們耍心眼，實在是這幾個嫂子上輩子對孟麗實在太差，讓孟麗苦不堪言，因為打的交道多，張文海對她們幾個的性情了如指掌。
江米實在不能理解，“為啥不回？結婚的時候不回，現在過年也不回，她現在這麽有錢，怎麽不回家呢？”
“二嫂，沒錢的時候都不指望娘家，現在孟麗學業有成，手裏也有錢，為什麽還有指望娘家？”
江米急著解釋：“那她有錢了，看在錢的份上，她娘家人也會對她好啊！”
張文海理解二嫂作為獨生女執著於回娘家的事，同時，他不指望二嫂理解孟麗與娘家斷絕關系的決心，錦衣夜行怎麽了？富貴不還鄉又怎麽了？
有錢過好自己日子就好了，有些人不配當爹媽，遠離就好！
張文海不回答。
江米的話掉地上。
她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場面有些尷尬，她有些懊悔，她跟孟麗說是妯娌，其實哪說幾句話，不該指手畫腳。
大嫂程穎當然知道她什麽意思。
不就是一門心思盼著孟麗回娘家，只要婆婆一松口，江米就能搭上孟麗的順風車一起走，現在孟麗要睡一天，江米沒指望了，這才想辦法慫恿老五。
程穎皺著眉頭，她不怎麽聰明，卻知道江米打什麽主意，老五跟人精一樣，老五能不知道？
算計孟麗，老五不跟她計較，就給他面子了，當然不會慣著她還給她臺階。
沒見婆婆欺負孟麗的時候，老五連婆婆的臺階都不給，江米一個當二嫂的，難道比婆婆還重要？
想太多了！
程穎沒辦法，只能給江米找臺階：“江米啊，今天孟麗不舒服，中午飯就辛苦你了。”
江米魂不守舍地說：“應該的，大嫂你安心走親戚，家裏有我。”
張文海冷一下就行了，這才說道：“大嫂，三嫂，四嫂，你們放心走親戚，二嫂今天歇一天，我來做飯，我招待大姐。”
“哪能讓你做，你陪大姐說話就好，今天我做飯！”江米的聲音有些激動，生怕老五跟她生氣，以後她在這個家更難做，她敢歇著讓老五做飯，婆婆今天能罵死她！
劉雨一臉的羨慕，忍不住問，主要是想取經。
“老五，孟麗不回去，真的沒關系嗎？不怕她爹娘找她？”
張文海不在意的說：“沒事，他們不敢。”
這讓劉雨更加羨慕了。
她也不想回娘家，每次回去都得脫一層皮，兜裏不給扒拉幹不準她走。
如果她敢不帶東西回去，娘家媽等她一上班，一定鬧到她單位，她即使記恨也不敢不帶錢回去。
所以她跟老三摳門，沒錢！
都被她娘家搜刮幹凈了！
兜比臉還要幹凈！
陸慧不說話，坐等一會早飯的時候吃蝦，吃了蝦再出門。
大蝦只有孟麗跟孩子早上吃，陸慧孩子吃奶，孟麗大方地讓陸慧替孩子吃，陸慧心裏作用，吃了就覺得這東西營養，奶水就變得很足。
她現在只惦記吃的，回娘家這事，不管婆婆規矩多大，她都無所謂。
因為她離得近，娘家也疼她，沒有妯娌們的煩惱。
張文海把幾個鹽水瓶放在孟麗被窩，外頭嫂子們喊吃飯，張富喜喊張文海出去放炮，家裏人擠在堂屋吃飯。
孟麗坐在床上吃，沒跟她們一桌，所以沒看見劉春妮在外面正當著兒媳婦的面挨個檢查她們帶回娘家的筐，見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才撇撇嘴去了東間。
換上笑臉：“孟麗啊，要不你跟文海也去你幹爹家？我給你捉一只雞！”
她又不傻，孟麗的幹爹幹娘那麽有錢，不得上趕著巴結，要是這次上門，再給一個大紅包就好了！
孟麗恨不得翻白眼，她可做不來這麽沒品的事情，那不成打秋風的了？
趕緊潑冷水：“昨天三個姐姐跟我一起回去，算是提前回娘家，今天她們都在婆家招待大姑姐，我也留家裏招待大姑姐，娘，你不是說捉雞？捉一只大的，中午正好給大姐吃。”
劉春妮心疼：“你大姐不愛吃雞！”
她此刻又覺得孟麗精的時候真精，傻的時候也真傻，用話點她：“你傻啊，我那雞留著給你坐月子，只要你生了大胖小子，下的蛋給你吃，雞也給你殺兩只。”
這話不假，劉春妮對誰都舍不得，對自己也舍不得，就對她心心念念的大孫子舍得。
可惜，註定不能讓她如願啦，哈哈，小荷一定是個姑娘！
但是沒關系，婆婆不舍得孟麗舍得。
大姑姐雖然命苦，但是大姑姐是這個家裏唯一沒有算計她傷害她的人，如果可以，孟麗會盡量對大姑姐好一些。
婆婆不願意殺雞沒關系，張文海可以殺。
把劉春妮氣的半死，說孟麗的話給張文海學一遍。
張文海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菜他都想好了，土豆香菇粉條燉雞塊，韭菜炒雞血。
這個功夫，老大張文江被程穎拉到一邊，程穎磨磨蹭蹭不敢開口，還事得指望張文江。
“今天回我娘家，能不能多帶些禮物回去？”她指了指筐：“這也太少了！”
張文江：“知道，我們跟去年一樣，到集上再買點。”
“每次回娘家只能待一會兒，可是三點到家也太早了，能不能多待一會兒？哪怕五點到家也行！”
每年回娘家的時候，程穎總是坐不了多久，就要起身離開。
按照傳統觀念，如果女兒回娘家待得時間很短，那就意味著她在婆家不受重視，過得不好。
這樣一來，不僅讓她自己心裏難受，連她的父母也會擔心她過的不好。
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傳出去之後，她沒面子，她娘家爹娘也很沒面子。
面對程穎的要求，張文河感到有些為難。
思索片刻後回答說：“咱們多買東西，比去年還多，就沒人笑話了！”
對於能否多待一會兒這個問題，他卻避而不談。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婆婆曾經說過，如果兒媳婦從娘家回來太晚，進婆家門的時候天不亮堂，是咒婆婆眼瞎，婆婆以後會失明。
這種說法帶有一些迷信色彩，但劉春妮這個婆婆當的強勢，一點不想冒這個險。
誰想害她瞎掉眼睛，她就先把誰收拾死！
這些年，程穎每年都是她娘家村裏第一個回婆家的人，每次路上都要被人打趣，送她出村的爹娘也會被人哈哈地笑話。
程穎再也不想這樣，她咋樣沒關系，不能連累她爹娘。
聽到張文河的回應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沈下來。
又是這樣！
年年都是這樣的回答。
“多待一會兒都不行嗎？”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我一年才回家幾次啊！”
張文河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當然明白程穎的心情，但他作為老大，要給弟弟們做榜樣，根本不敢忤逆娘，不想大過年的把娘氣的上吊。
“要不……你去求求娘，和娘再商量商量？我一開口她會更生氣，不如你自己說，她今天心情好，說不定會同意？”張文河提議道。
程穎咬了咬嘴唇，含著眼淚瞪張文江。
她敢嗎？
結婚第一年婆婆說不行，怕她不聽話直接回來晚，把頭套上去上吊，嚇得她跪在地上認錯。
再提！再提？
她要背上氣死婆婆的罪名嗎？
唉！
張文江訥訥的張嘴道：“那要不，還是我找娘商量一下。”
程穎這次對他笑了：“你一定要跟娘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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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嫁的江米無法回娘家, 成了引發四妯娌心事的導火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們幾個人，個人有個人的難處。
唉！當女人咋就這麽難呢？
還是孟麗好, 孟麗就不難。
四個人的腦電波逐漸往同一個方向靠攏——羨慕孟麗。
學的好，嫁的好, 過得好，還有錢！
萬元戶的沖擊力太大了！
她們已經是人人羨慕的商品糧，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 只有三百塊的工資，孟麗呢，三百塊在她眼裏算啥啊？
跟一萬比起來，那是九牛一毛，孟麗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差距太大！
還有那金碗、金筷子、大金鐲子, 那可是真金！多值錢啊！
就這麽羨慕著, 不知過了多久 , 四妯娌終於陸續睡著, 做著差不多的夢, 夢裏金光閃閃一大片。
雖然睡的比狗晚, 但是妯娌幾個起的比雞早。
因為啥？
大年初二回娘家，出嫁的閨女要回娘家拜年！
江米回不了, 因為她娘家太遠, 要坐火車, 要在娘家過夜。
結婚幾年, 從來沒有回去過！
想回去啊, 從早上起床就在竈屋抹眼淚。
老大媳婦程穎也抹了幾回。
張文海帶著鹽水瓶到竈屋，“嫂子們, 還有熱水嗎？孟麗昨天走幹親累到了，今天我讓她躺一天，不起來。”
“有！”，江米回答的很快，聲音還帶著哽咽，“老五，你跟你媳婦回娘家嗎？”
孟麗的娘家比江米的娘家還遠，但是不管是江米還是竈屋其他人，都堅信一件事情——只要孟麗願意回去，婆婆絕對不敢像對江米那樣對她。
她想回就一定能回去，想住幾天就能住幾天。
唉，人跟人就是不能比。
“不回！”
張文海答的飛快，怎麽可能留時間給她們比較，比出心裏t不平衡咋辦？
不是他一天天跟嫂子們耍心眼，實在是這幾個嫂子上輩子對孟麗實在太差，讓孟麗苦不堪言，因為打的交道多，張文海對她們幾個的性情了如指掌。
江米實在不能理解，“為啥不回？結婚的時候不回，現在過年也不回，她現在這麽有錢，怎麽不回家呢？”
“二嫂，沒錢的時候都不指望娘家，現在孟麗學業有成，手裏也有錢，為什麽還有指望娘家？”
江米急著解釋：“那她有錢了，看在錢的份上，她娘家人也會對她好啊！”
張文海理解二嫂作為獨生女執著於回娘家的事，同時，他不指望二嫂理解孟麗與娘家斷絕關系的決心，錦衣夜行怎麽了？富貴不還鄉又怎麽了？
有錢過好自己日子就好了，有些人不配當爹媽，遠離就好！
張文海不回答。
江米的話掉地上。
她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場面有些尷尬，她有些懊悔，她跟孟麗說是妯娌，其實哪說幾句話，不該指手畫腳。
大嫂程穎當然知道她什麽意思。
不就是一門心思盼著孟麗回娘家，只要婆婆一松口，江米就能搭上孟麗的順風車一起走，現在孟麗要睡一天，江米沒指望了，這才想辦法慫恿老五。
程穎皺著眉頭，她不怎麽聰明，卻知道江米打什麽主意，老五跟人精一樣，老五能不知道？
算計孟麗，老五不跟她計較，就給他面子了，當然不會慣著她還給她臺階。
沒見婆婆欺負孟麗的時候，老五連婆婆的臺階都不給，江米一個當二嫂的，難道比婆婆還重要？
想太多了！
程穎沒辦法，只能給江米找臺階：“江米啊，今天孟麗不舒服，中午飯就辛苦你了。”
江米魂不守舍地說：“應該的，大嫂你安心走親戚，家裏有我。”
張文海冷一下就行了，這才說道：“大嫂，三嫂，四嫂，你們放心走親戚，二嫂今天歇一天，我來做飯，我招待大姐。”
“哪能讓你做，你陪大姐說話就好，今天我做飯！”江米的聲音有些激動，生怕老五跟她生氣，以後她在這個家更難做，她敢歇著讓老五做飯，婆婆今天能罵死她！
劉雨一臉的羨慕，忍不住問，主要是想取經。
“老五，孟麗不回去，真的沒關系嗎？不怕她爹娘找她？”
張文海不在意的說：“沒事，他們不敢。”
這讓劉雨更加羨慕了。
她也不想回娘家，每次回去都得脫一層皮，兜裏不給扒拉幹不準她走。
如果她敢不帶東西回去，娘家媽等她一上班，一定鬧到她單位，她即使記恨也不敢不帶錢回去。
所以她跟老三摳門，沒錢！
都被她娘家搜刮幹凈了！
兜比臉還要幹凈！
陸慧不說話，坐等一會早飯的時候吃蝦，吃了蝦再出門。
大蝦只有孟麗跟孩子早上吃，陸慧孩子吃奶，孟麗大方地讓陸慧替孩子吃，陸慧心裏作用，吃了就覺得這東西營養，奶水就變得很足。
她現在只惦記吃的，回娘家這事，不管婆婆規矩多大，她都無所謂。
因為她離得近，娘家也疼她，沒有妯娌們的煩惱。
張文海把幾個鹽水瓶放在孟麗被窩，外頭嫂子們喊吃飯，張富喜喊張文海出去放炮，家裏人擠在堂屋吃飯。
孟麗坐在床上吃，沒跟她們一桌，所以沒看見劉春妮在外面正當著兒媳婦的面挨個檢查她們帶回娘家的筐，見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才撇撇嘴去了東間。
換上笑臉：“孟麗啊，要不你跟文海也去你幹爹家？我給你捉一只雞！”
她又不傻，孟麗的幹爹幹娘那麽有錢，不得上趕著巴結，要是這次上門，再給一個大紅包就好了！
孟麗恨不得翻白眼，她可做不來這麽沒品的事情，那不成打秋風的了？
趕緊潑冷水：“昨天三個姐姐跟我一起回去，算是提前回娘家，今天她們都在婆家招待大姑姐，我也留家裏招待大姑姐，娘，你不是說捉雞？捉一只大的，中午正好給大姐吃。”
劉春妮心疼：“你大姐不愛吃雞！”
她此刻又覺得孟麗精的時候真精，傻的時候也真傻，用話點她：“你傻啊，我那雞留著給你坐月子，只要你生了大胖小子，下的蛋給你吃，雞也給你殺兩只。”
這話不假，劉春妮對誰都舍不得，對自己也舍不得，就對她心心念念的大孫子舍得。
可惜，註定不能讓她如願啦，哈哈，小荷一定是個姑娘！
但是沒關系，婆婆不舍得孟麗舍得。
大姑姐雖然命苦，但是大姑姐是這個家裏唯一沒有算計她傷害她的人，如果可以，孟麗會盡量對大姑姐好一些。
婆婆不願意殺雞沒關系，張文海可以殺。
把劉春妮氣的半死，說孟麗的話給張文海學一遍。
張文海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菜他都想好了，土豆香菇粉條燉雞塊，韭菜炒雞血。
這個功夫，老大張文江被程穎拉到一邊，程穎磨磨蹭蹭不敢開口，還事得指望張文江。
“今天回我娘家，能不能多帶些禮物回去？”她指了指筐：“這也太少了！”
張文江：“知道，我們跟去年一樣，到集上再買點。”
“每次回娘家只能待一會兒，可是三點到家也太早了，能不能多待一會兒？哪怕五點到家也行！”
每年回娘家的時候，程穎總是坐不了多久，就要起身離開。
按照傳統觀念，如果女兒回娘家待得時間很短，那就意味著她在婆家不受重視，過得不好。
這樣一來，不僅讓她自己心裏難受，連她的父母也會擔心她過的不好。
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傳出去之後，她沒面子，她娘家爹娘也很沒面子。
面對程穎的要求，張文河感到有些為難。
思索片刻後回答說：“咱們多買東西，比去年還多，就沒人笑話了！”
對於能否多待一會兒這個問題，他卻避而不談。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婆婆曾經說過，如果兒媳婦從娘家回來太晚，進婆家門的時候天不亮堂，是咒婆婆眼瞎，婆婆以後會失明。
這種說法帶有一些迷信色彩，但劉春妮這個婆婆當的強勢，一點不想冒這個險。
誰想害她瞎掉眼睛，她就先把誰收拾死！
這些年，程穎每年都是她娘家村裏第一個回婆家的人，每次路上都要被人打趣，送她出村的爹娘也會被人哈哈地笑話。
程穎再也不想這樣，她咋樣沒關系，不能連累她爹娘。
聽到張文河的回應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沈下來。
又是這樣！
年年都是這樣的回答。
“多待一會兒都不行嗎？”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我一年才回家幾次啊！”
張文河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當然明白程穎的心情，但他作為老大，要給弟弟們做榜樣，根本不敢忤逆娘，不想大過年的把娘氣的上吊。
“要不……你去求求娘，和娘再商量商量？我一開口她會更生氣，不如你自己說，她今天心情好，說不定會同意？”張文河提議道。
程穎咬了咬嘴唇，含著眼淚瞪張文江。
她敢嗎？
結婚第一年婆婆說不行，怕她不聽話直接回來晚，把頭套上去上吊，嚇得她跪在地上認錯。
再提！再提？
她要背上氣死婆婆的罪名嗎？
唉！
張文江訥訥的張嘴道：“那要不，還是我找娘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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